我手腕上的智能手环是办案辅助,它能够连接大理寺的案件数据库,通过扫描周围环境和分析物证等方式,为办案提供线索和预警。
我蘸着茶汤的手指突然僵住,视线聚焦在窗纸上,那“金仙观”三个血字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色,血字的颜色红得刺眼,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在逐渐熄灭,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。
李饼的玉笏突然重重地在青砖地上敲出清脆的声响,那声音如同金属撞击,惊得檐角铜铃簌簌震颤,铜铃的响声叮叮当当,在寂静的室内格外清晰。
“尚宫局的冰窖。”他剑眉紧压着跳跃的烛火,金线暗纹的袖口扫过我刚拼合的青铜鼎残片,触感冰冷,“三年前金仙观巫蛊案,失踪的司珍女官就埋骨在此。”
我摩挲着发烫的鼎腹铭文,指尖能感觉到铭文的粗糙,系统三维投影里血色蛛网突然收缩成光点,那血色在黑暗中显得格外诡异。
檐角残雨突然倒流,在窗棂凝成冰晶,冰晶闪烁着清冷的光,折射出周围的景象,这是系统触发的二级风险预警。
“证人最后出现的地点是含冰殿。”王七突然踹门闯入,伴随着“哐当”一声巨响,他的官靴沾着御花园新翻的牡丹土,泥土的气息混杂着雨水的湿润扑面而来,“但金吾卫已经封了东内苑,说是......”他瞥见窗纸残留的血痕,声音戛然而止。
戌时三刻的梆子声沉闷地混着淅淅沥沥的雨声传来,那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地方穿透雨幕,我们正藏在冰窖飞檐的斗拱阴影里,冰窖的寒气透过衣服,让皮肤泛起一层鸡皮疙瘩。
李饼的玉笏悬在冰车辙印上方,昆仑玉粉在清冷的月光下泛着诡异的青蓝色幽光,如同鬼魅的眼睛。
系统突然弹出旧案索引——永徽元年七月,同样配色的玉粉曾出现在暴毙的司灯女官指甲缝里。
“小心!”我扯住要跃下的李饼,指尖触碰到他的衣袖,能感觉到他身体的紧绷。
冰窖铜门突然洞开,“嘎吱”一声,十六盏羊角灯将满地冰碴照得血红,冰碴反射着灯光,刺得人眼睛生疼。
三个小黄门抬着覆白绫的担架踉跄而出,脚步慌乱,发出沉重的脚步声,最末那人官靴后跟沾着金仙观特有的紫云英花粉,淡淡的花香在空气中若有若无。
崔倍突然按住我肩膀,他的手劲很大,“担架垂下的右手——虎口有胭脂记!”我瞳孔骤缩,这正是我们要找的司制房绣娘特征。
系统证人问询辅助突然发出尖锐的蜂鸣声,如同警报在耳边响起,三维投影里担架下赫然伸出半截银针,针尾雕着邱氏家徽的蟠螭纹,银针在灯光下闪烁着寒光。
“追魂针。”李饼的玉笏在掌心转出残影,“三年前太平公主......”
话音未落,冰窖深处突然传来瓷器碎裂的清脆声响,如同玻璃破碎般刺耳。
我们冲进去时,只见满地冰渣混着昆仑玉粉,脚下的冰渣发出“咯吱咯吱”的声响,八尺见方的冰墙里封着具女尸——却分明穿着今春尚服局新制的藕荷色宫装,那颜色在冰墙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娇艳。
系统旧案宗卷对比疯狂闪烁,屏幕的光在黑暗中闪烁不定,尸身耳坠与三年前巫蛊案物证完全重合。
“中计了!”我攥住开始融化的冰墙,冰墙的凉意透过手掌传来,官场关系图在视网膜上炸开血光。
本该在黔州的邱庆之叔父,其门生昨夜竟出现在尚寝局值房。
陆城隍的马车辙印突然覆盖了冰车痕迹,车辕处新鲜的紫云英花汁正缓缓渗入雪地,发出细微的滴答声。
子时的更鼓穿透雨幕时,声音沉闷而悠远,我们被困在冰窖夹层,周围的寒气仿佛要将人冻结。
李饼用玉笏划开墙面冰层,冰层破裂的声音清脆响亮,露出暗格里密密麻麻的银龟符——全是兵部报失的调兵信物。
系统风险预警突然发出尖锐的啸叫声,如同恶魔的咆哮,三维地图显示我们所在的方位,竟与晨间宫墙拐角的血色漩涡完全重叠。
“不对。”我抠下墙缝里的冰晶,冰晶在指尖迅速融化,系统现场重建模拟开始倒转——担架出现时冰窖温度异常升高,女尸耳坠的玉珠本该结霜却光洁如新。
“这是用寒玉仿制的冰尸!”我扯开女尸领口,锁骨处淡青胎记正是陆城隍外室的特征。
李饼突然将玉笏插进冰砖缝隙,“轰”的一声,夹层地板轰然塌陷。
冰窖的地面突然剧烈晃动,冰砖纷纷掉落,我们脚下的冰层瞬间裂开一个大口子,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,就坠入了黑暗的地下河道,冰冷刺骨的河水瞬间将我们淹没,河水的冲击力让我几乎喘不过气来。
我脑海中飞速闪过在冰窖里发现的种种疑点,女尸耳坠的异常、冰窖温度的异常升高,这些线索仿佛拼图的碎片,正在逐渐拼凑出一个完整的画面。
就在这时,系统突然弹出完整的阴谋链——邱庆之借修缮冰窖偷运银龟符,陆城隍用寒玉伪造巫蛊案证物,而那具假冰尸,分明是要将弑君罪名引向陈国公旧部。
卯初的晨光如同利剑般刺破冰层,洒在身上,带来一丝温暖,我们浑身湿透地趴在御沟出水口,湿漉漉的衣服贴在身上,寒冷刺骨。
我故意将半块染血的银龟符遗落在石缝,系统生成的反追踪路线正沿着太液池蜿蜒。
当我们在金銮殿飞檐挂上缠紫云英花的宫灯时,东北角楼突然传来瓦片碎裂的清脆声响,有人正沿着我们伪造的线索追来。
“来了。”我咬破指尖将血珠弹进系统模型,血珠的腥味在空气中弥漫,三维地图瞬间亮起七个红点。
李饼的玉笏突然发出龙吟般的震颤声,宫墙阴影里缓缓转出辆熟悉的青帷马车——车顶积雪中,半枚带齿痕的银针正泛着幽蓝的光。
血珠在系统模型里炸开的瞬间,七道黑影从重檐歇山顶扑下。
陈九的弯刀擦着我耳畔划过,刀锋上的紫云英花粉簌簌落进衣领,痒痒的感觉让我忍不住想挠,正是三日前金仙观灭口案特有的标记。
“东北角第三根望柱!”我嘶声大喊,声音在空气中回荡,后仰躲过淬毒的银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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