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姨则是眼神急切地看着我,眼中噙着的泪水在听到我的话后,仿佛晃动得更厉害了。她的眉头紧紧拧在一起,像是在努力思索着什么,嘴角微微下垂,满是苦涩与担忧。那表情仿佛在说,她既期望我的话能成为解决问题的转机,又害怕这希望最终只是泡影。
片刻之后,大叔苦笑着摆了摆手,无奈地说:“话虽然是这么讲,可那两个小姑子要是死活不认,就算邻里街坊能证明,又有什么用呢?她们现在铁了心要平分房产,以前的情分在她们眼里,似乎都一文不值了。”
阿姨听闻,情绪瞬间激动起来,声音尖锐地说道:“她们怎么能这样啊!这些年,我们像牛像马一样悉心伺候老人,可她们呢?一年到头也难得来几趟,每次来就随便买点东西,就当是尽孝了。现在倒好,直接跑来争房子!”
就在这时,登记大厅的门“砰”地一下被推开,阿姨赶忙小声跟我说,这两位便是她的小姑子。只见两位小姑子气势汹汹地朝着我们走来,其中一位打扮时髦,双手抱胸,脸上露出不屑的神情,冷哼一声道:“嫂子,你少在这儿装可怜,这房子是爸妈的,我们做女儿的,凭什么不能分一杯羹?”
阿姨“腾”地一下站起身来,气得浑身止不住地颤抖,大声质问道:“凭什么?就凭这么多年,一直都是我们在身边照顾爸妈,你们对老人不管不顾,现在还有脸来争房子!”
另一位小姑子也毫不示弱,往前跨了一步,理直气壮地说道:“照顾老人本就是大家共同的责任,又不是你们一家的事儿。再说了,空口无凭,谁能证明你说的就是事实?”
大叔气得满脸通红,双眼圆睁,大声吼道:“你们这两个没良心的!这么多年我们的付出,亲戚邻居都看得清清楚楚,你们想耍赖,没那么容易!”
那位穿着时髦的小姑子不屑地撇了撇嘴,轻蔑地说:“哼,亲戚邻居?他们能说什么?指不定是看你们给了好处,才帮着你们说话呢。这房子,我们是分定了!”
阿姨气得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,声音带着哭腔,悲愤地说道:“你们这是要把我们往绝路上逼啊!为了照顾老人,我们耗费了多少心血,花了多少钱,你们倒好,拍拍屁股就想来摘现成的果子,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儿!”
然而,两位小姑子却丝毫不为所动,两人对视一眼后,异口同声地说道:“反正这房子我们必须有份,不然咱们法庭上见!”
大叔怒目圆睁,手指着她们,气得浑身颤抖,大声说道:“好啊,上法庭就上法庭,我就不信这世上没有公道可言!这么多年的付出,我绝不能就这么白白算了!”刹那间,现场气氛剑拔弩张,仿佛下一秒就会爆发一场激烈的冲突。
随后,那位穿着时髦的小姑子再次冷哼一声,语气嚣张且带着挑衅,“哼,我们会怕上法庭?别开玩笑了,到最后还不一定谁输谁赢呢!”说完,她与另一位小姑子对视一眼,眼神里满是笃定与不屑。两人扬起下巴,迈着自以为胜券在握的步伐,朝着另一个窗口走去,那背影仿佛在宣告着她们绝不妥协的态度,只留下大叔、阿姨和我,在原地望着她们离去的方向,气氛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。
大叔气得脸色铁青,额头青筋暴起,双眼死死盯着小姑子离去的背影,双手不自觉地握成拳头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,胸膛剧烈起伏,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,恨不能立刻冲上去理论。但他强忍着怒火,牙关紧咬,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:“这两个混账东西!”
阿姨则身子晃了晃,险些站立不稳,用手捂着胸口,脸上满是悲愤与绝望。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,顺着脸颊滑落,她泣不成声:“怎么就养出了这样没良心的……这可怎么办呐!”
见大叔阿姨如此气愤,我赶忙又劝了几句:“叔叔阿姨,你们千万别太生气了,气大伤肝,身体要是气坏了可不值当。” 过了几分钟,他们那急促的喘息声渐渐平稳了许多。大叔抬起头,脸上带着疲惫与无奈,对我说道:“孩子,谢谢你。我们打算去法院咨询咨询,看看打这个继承官司需要准备些啥材料。”阿姨也抹了抹眼泪,虚弱地点点头。
我赶忙回应:“叔叔阿姨,你们去了一定要问清楚了。我也盼着你们官司能顺顺利利打赢。” 他们听后,再次向我表达感谢,眼中满是感激。随后,两人缓缓起身,相互搀扶着,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离开了。
此时此刻,在略显嘈杂的登记大厅里,人潮如织,各种交谈声、脚步声交织成一曲喧闹的市井乐章。阳光努力地透过斑驳的窗户,在地面上投下一块块形状不一的光影,却怎么也无法完全驱散大叔阿姨离去后,在空气中残留的那股沉重压抑的气息。
其实,就在大叔阿姨相互搀扶,迈着蹒跚且落寞的步伐,身影逐渐消失在大厅转角时,隔壁窗口的同事不知何时悄然来到我的身旁。他刚才把我窗口发生的一切都尽收眼底,此刻他微微皱着眉头,目光紧锁着大叔阿姨离去的方向,良久,才缓缓摇头,不禁长叹一声:“唉,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,今儿个亲眼目睹,可算是彻彻底底地体会到了。你瞧瞧,这家庭纠纷一旦和利益挂上钩,简直就像陷入了无尽的泥沼,越挣扎缠得越紧,根本理不出个头绪来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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