电话那端犹疑了一下,许久回神,“她受伤了?”

“应该是旧伤沾了水,复发了。”付落遮不大确定道。

给她脱衣服的时候,的确没看到有任何其他的新伤,但他也不敢轻易下结论。

“她不肯吃药,是正常的。”牧尤程淡淡道,口气里听不出有任何关心的意味。

漠不关心得让付落遮有些意外,“那这个时候该怎么办?”

“随她。”

付落遮回头看床上无力的温上筠

不晓得这是第几次看到她这般苍白无力,每一次他都只能在边上看着,如牧尤程一般,只能随她。

但是,今天他出奇地不想随她。

面对牧尤程的淡漠,他气不打一处来,“你身为温上筠的丈夫,就在边上眼睁睁看着,她身上有多少伤,难道你都可以选择视而不见吗?”

“她身上有多少伤,你也知道?”牧尤程不耐烦地质问道。

付落遮哑言。

是啊,倘若他只是一个单纯的过客,那他怎么会知道她身上有那么多伤口?

一次过客,两次过客,擦肩太多,想匆匆而过已然是不可能的。

更何况她本就耀眼,站在人群中依旧夺目,又怎么可能一次次忽视她的存在?

他知道,他犯了大忌。

但他也知道,他宁愿飞蛾扑火。

电话那端忽地一笑,“随便了,其实我跟她也不过是名义上的夫妻,她受过很多伤我知道,但长什么样子我都没看过,付落遮,你比我好多了。”

付落遮,你比我好多了。

一字一句,如醍醐灌顶,让他瞬间清醒不少。

“我不明白”

“我早该跟你说明白的,只是我不太确定你对她的意思,我跟温上筠说是家人,也只是家人,没什么男女情爱,温上筠这辈子过得太苦,我也跟她说过离婚,可是她却一直在顾及我的感受,将我的决定一次又一次的否决掉,如果可以,我真希望在她身边的人是你。”

不晓得电话那端的牧尤程脸上是什么表情,但是听得出来,他的语气斩钉截铁,这些话,并非一时冲动说出来的。

付落遮更加不明白了,“那你们为什么结婚?”

“情况有点复杂,我不能告诉你。”

情况复杂,却不是为了情爱。

付落遮断定,这件事情一定跟追杀她的人有关系。

拽着手机的手,再一次握紧了一些。

牧尤程没能给他一个确定的解决方案,最终只能无奈挂掉电话。

但看床上的温上筠,心里宛如被活生生挖掉了一块肉的疼。

犹疑了下,他拿起药跟水,走到床边。

她始终轻声呢喃,叫着一个人的名字,但太过含糊,他没有一个字听得清楚。

他坐到床边,一只手将她扶起,将药放进自己嘴里,又喝了一小口水。

眼里含着柔情,木木地看着她。

不再迟疑,双唇轻轻地覆了上去。

将水喂进另一个人的嘴里是有难度的,但他始终极有耐心,连水带药终于送到了她嘴里。

怕她咽不下去,又以相同的方式喂了好几次水。

温上筠醒来时,宿舍里只有自己。

身上明显换了一套衣服,她皱了皱眉,回想着清晨发生的所有事情。

翻身起床,手机里多了一条信息,是牧尤程发来的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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