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医务室人多吗？”千垚忽略掉他的无措，径直问道。
叶炜回过神来，摇摇头，“没有，就我跟班长。”
担心自己解释得不够充分，他又补了一句，“医务室门口太冷，所以我就到后边避着点。”
没有理会他说的话，千垚背着温上筠，快步往医务室门口走去。
值班的军医是熟人，李靖。
看到温上筠，他微微讶异，但没说废话，直接让千垚带着她到里边床上躺着。
来时，千垚给她做了紧急的止血处理，现在算止住了。
但是，温上筠始终面无血色，苍白得像一张纸。
李靖处理完外边的伤员，走进帘子后边，看到温上筠的模样，也没多说，开始给她处理伤口。
他知道，只要跟牧尤程来往密切的人，身上都会时不时带些伤来找他，或重或轻，他都见过。
温上筠这次，算是重伤。
刚剪开她的衣服，一个深且长的伤口赫然出现在他眼前。
他身形一怔，脱口而出，“这是谁伤的？”
千垚没有回应他。
纵使知道，他也不可能说。
知道是自己唐突，李靖急忙收住了口，默不作声地给她处理。
最后，他还是说道：“伤口是被刀捅的，刀上应该是带了毒，可能清不太掉，蔓延得太快了。”
李靖是东区最富有经验的军医，如果换做其他医生，千垚可能会跟他理论一番。
照着目前这个情形，他只能问道：“能不能再试试？”
“我尽量。”李靖回应道。
但说实话，他心里也没底，毒素蔓延很快，能在相当短的一段时间里将温上筠击垮，应该算致命毒药了。
十五分钟后，李靖满头大汗。
他回过头来，神色多了一丝慌张，“送军医院吧。”
“你有信得过的人吗？”千垚犹豫道。
送军医院，肯定会有住院记录和病情分析报告，一旦落入有心人的手里，温上筠会更危险。
李靖都懂。
他虽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人什么事，但是依他跟牧尤程这么多年的同袍之情，他也大概能明白牧尤程现在所肩负的责任和使命。
而温上筠，大抵跟千垚一样，是他身边唯一能托付性命的人。
同样，他们身上也将面临跟牧尤程一样的威胁。
“有，可以保密。”李靖点头。
看千垚无奈答应，他没有继续拖延时间，走到外边去打电话。
千垚也出了门，跟叶炜撞了个正着。
“营长，教员同志她……没事吧？”
千垚缓了脸色，佯装淡定道：“没事。”
看他要走，他叫住叶炜，“对了，这件事情，不准声张。”
“是！”叶炜眸底闪过一丝异样，随后搀扶着赖琅意走了。
赖琅意眼睛发炎，全程像个盲人一样被搀扶着，听叶炜一声是，颇为好奇道：“遇到什么军官了？”
“营长。”忽略掉温上筠，叶炜回应道，“他肚子疼，找医生拿药呢。”
“哦。”
军医院手术室门口走廊上，千垚倚靠在墙边站着，双手交叉在胸前，眼睛微微低着，盯着地面发呆。
手术进行不到一个小时。
牧尤程又发了信息：我要去了，你们一切小心，手机交三天，勿念。
不愿让他分心，千垚回了句
“嗯，你也是。”
手术说成功不成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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