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独自跪坐在档案库的蒲团上,蒲团柔软而舒适,能感受到身体的重量缓缓陷入其中。
【系统将陈九临终前说的每个字拆解成光斑】,投射在二十年前的《玄鳞卫建制录》虚影中。
当“永阳坊药铺”与“朔望之日”的重合点显现在长安舆图上时,窗外突然掠过道比夜色更浓重的黑影,那黑影速度极快,只留下一道模糊的轮廓。
寒玉瓶里的蛊毒结晶开始顺时针旋转,在青砖地面投下个不断收缩的光圈,那光圈闪烁着诡异的光芒,仿佛是一个神秘的陷阱。
我摸向腰间蹀躞带的手突然顿住——那枚用来挑开证物火漆的银针,不知何时已弯成玄鸟喙的形状,银针冰冷的触感从指尖传来。
蛊毒结晶在地面划出的光圈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,我后颈汗毛根根竖起,一种强烈的危险感涌上心头。
档案库的沉香木柜突然发出细碎爆响,【系统警报声刺得耳膜生疼】,二十排樟木架投下的阴影竟如活物般扭曲蠕动,那阴影的形状怪异而恐怖。
“敌袭!”我扬手将银针掷向房梁,玄鸟状的针尖撞上铜铃的刹那,整座大理寺的警报机关轰然启动,那声音震耳欲聋。
李饼踹开朱漆大门的瞬间,三道黑影正从承尘缝隙间渗出,他们黑袍上的银线玄鸟纹在月光下泛起涟漪,宛如游过深潭的毒蛇,那银线的光芒闪烁不定。
“闭气!”我扯下腰间蹀躞带抛向半空,七枚铜钱在【系统辅助下精准嵌入通风竹管的卡槽】。
黑袍人袖中倾泻的紫雾撞上铜钱阵,竟发出金铁相击之声,那声音清脆而响亮。
李饼的宫灯划过诡异的弧线,灯罩里藏着的雄黄粉随气流爆开,将毒雾逼回敌人面门,雄黄粉散发着刺鼻的气味。
卢纳大人的佛珠声穿透混乱:“丙戌位,火弩!”
我翻滚着躲开劈来的链刃,【系统启动的现场重建模拟已将整座庭院网格化】。
当第三个黑袍人的靴底踏碎东南角的青砖时,我朝着值守的金吾卫高喊:“震位三步,地砖下有水银槽!”
飞溅的水银珠在半空凝成囚笼,暂时困住两名刺客,水银珠闪烁着银色的光芒,在月光下格外耀眼。
最后那名黑袍人突然扯开衣襟,胸膛上蠕动的蛊虫拼出长安街坊图,那蛊虫的蠕动让人感到恶心和恐惧。
李饼的银针带着我的胡麻饼碎屑钉入其膻中穴,蛊虫霎时暴走,将皮肉啃噬出个诡异的徽记——半朵鎏金牡丹叠着玄鸟翅。
“是掖庭局的印记!”卢纳大人捡起半片碎瓷,上面沾着只有后宫嫔妃才能用的螺子黛,那螺子黛散发着淡淡的香气。
我盯着【系统投射的官场关系图】,心中暗自思索:玄鸟符上的御用丹砂、陈九提到的玄鳞卫药铺、刺客身上的掖庭局印记……这些线索之间一定有着紧密的联系。
代表掖庭局的朱线正与玄鳞卫的蓝线在永阳坊位置纠缠成死结,看来掖庭局和玄鳞卫在永阳坊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。
李饼用染血的帕子裹住从刺客齿间撬出的玉牌,牌面阴刻的浴火玄鸟竟与陈九所述分毫不差。
当我要触摸纹路时,玉牌突然裂开,露出夹层里半张黄麻纸,牵机药水写就的字迹遇风显形:“朔望子时,太液池北。”
更漏指向四更天,远处宫墙传来守夜人的梆子声,声音单调而乏味。
我摩挲着黄麻纸边缘的细密针孔,【系统自动比对出尚服局独有的双面绣法】。
卢纳大人捻着佛珠沉吟不语,檐角铁马在突然刮起的穿堂风里叮当作响,那声音清脆悦耳,惊得李饼手中宫灯倏忽明灭。
“此物需呈交圣人...”卢纳话音未落,档案库所有烛火同时熄灭,黑暗瞬间笼罩了一切。
【系统预警红光疯狂闪烁】,我看见自己的影子正被某种东西缓慢吞噬,一种无形的压力向我袭来。
李饼拽着我扑向右侧博古架,先前站立处的金砖竟融化成赤红铁水,那铁水散发着炽热的温度,浮现出个扭曲的牡丹图腾。
当晨光刺破窗纸时,我们面前的证物箱已空无一物。
唯有那枚裂开的玉牌在桌上投下双重阴影——半是玄鸟,半是牡丹。
我蘸着昨夜收集的蛊毒结晶在舆图上画线,朱砂痕迹在触到后宫方位时突然沸腾,蒸腾出的雾气凝成个梳望仙髻的女子剪影,那剪影模糊而神秘。
“珍珍。”李饼按住我发颤的手腕,他官服袖口的獬豸纹浸着暗红血渍,“今日是廿九。”
我望向庭院里纷落的海棠花,【系统倒计时悬浮在视野边缘】。
那些飘飞的花瓣落在昨夜打翻的雄黄粉上,竟拼出个模糊的方位卦象。
当第一缕阳光爬上大理寺门前的獬豸石雕时,怀远坊方向突然响起十七声丧钟——正是陈九临终前念过的次数。
卢纳大人将新佛珠缠上手腕:“申时三刻,圣人将携贵妃往太液池放生锦鲤。”他踩碎一片海棠花瓣,藏在砖缝里的蛊虫尸体突然爆开,腾起青烟在空中写出“癸水”二字。
我捏紧袖中弯折的银针,玄鸟喙的弧度恰好吻合黄麻纸上的针孔。
【系统突然弹出的风险预警盖过了晨钟】
鲜红的“未央宫”三字在虚拟界面上不断放大,最终炸裂成无数带刺的牡丹花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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