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盯着傩面人脖颈处的刺青——那是刑部大牢死囚才有的黥印。
我心中暗自思索,这些死囚为何会出现在这里,他们和上官琏又有什么关系。
红姨的罗盘突然指向西北角。
她染血的指甲掐算着二十八宿方位,突然拽着我往朱砂池里跳:"珍丫头,借你三分魂魄!"
坠落的瞬间,我瞥见上官琏的黑色衣角闪过墓道拐角。
他腰间玉佩的螭龙纹,与三日前陆城隍尸斑中的北斗勺柄完全重合。
系统风险预警突然在耳畔炸响蜂鸣,但比警报更快的,是碑文上某个符号突然扭曲成我生辰八字的模样。
耳畔呼啸的风声里,我听见系统机械音刺破朱砂沸腾的咕嘟声:【检测到攻击轨迹,巽位七步。】
红姨掐在我腕间的力道骤然加重,她染血的罗盘在朱砂池里映出二十八宿倒影,那倒影随着水波荡漾,显得格外神秘。
腰间的银针包突然自动弹开,七枚淬了雄黄的银针凌空钉住傩面人袭来的峨眉刺。
腥臭汁液溅在针尾的瞬间,系统嫌犯心理分析界面在视网膜铺开猩红脉络——这些人的攻击习惯都带着刑部刽子手收刀时的惯性震颤。
我看着界面上的分析,心中更加确定了他们的身份。
"胡四哥,砍他们左膝三寸!"
我借着吕四娘甩来的锁链腾空,绣金官靴踏碎倒垂而下的钟乳石,碎石如雨坠落,“噼里啪啦”地砸在地上,那些傩面人果然下意识护住左侧空门。
胡四的佩刀擦着青石壁刮出火星,刀刃精准挑开七人裤管——黥印下的旧疤竟都呈北斗状排列。
吕四娘突然将弯刀掷向穹顶的星图,刀身反射的幽蓝火焰恰好灼烧傩面人脖颈,那火焰的温度让空气都变得炽热起来。
我趁他们掩面后退的空隙,甩出银针扎进承泣穴。
系统突然弹出永徽三年卷宗:【刑部死囚越狱案,二十七人,皆擅地听之术。】
我看着卷宗,心中恍然大悟,原来他们的弱点在这里。
"红姨,震卦方位!"我扯下腰间蹀躞带抛向沸腾的朱砂池。
鎏金带扣撞上池中石碑的瞬间,傩面人突然集体捂住耳朵惨叫,那凄惨的叫声仿佛要把人的耳膜震破。
他们耳后果然鼓着鸽卵大的肉瘤——那是长期修炼地听术才会长的耳蛊。
胡四的刀鞘重重砸在最后那个傩面人后颈时,整座墓室的星图突然开始逆时针旋转,那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,让我有些头晕目眩。
吕四娘接住落下的弯刀,刀尖挑开那人衣襟,露出心口用守宫砂画的二十八宿图——与陆城隍尸斑上的北斗纹路如出一辙。
"上官琏用死囚炼成了人形罗盘。"我捏碎从傩面人耳后取出的蛊虫,墨绿色汁液在系统旧案索引里显出长安地脉图轮廓,"他要的不是宝藏,是让紫微垣偏移三度,这样女帝的......"我一边说着,一边思考着上官琏的阴谋背后还有什么更深的目的。
漕帮汉子们的欢呼声突然在墓道炸响。
赵三爷摸着后脑勺的银针憨笑:"孙小哥神机妙算,那老贼的藏宝图果然是假的!"二十七个汉子背上的金粉星图正在褪色,露出真正的漕银埋藏点——竟与上官琏伪造的龙脉穴位完全重合。
红姨突然用染血的指甲在我掌心画了个井字符:"珍丫头,篡改记忆的代价可不止折寿。"她话音未落,我眼前突然闪过不属于自己的记忆碎片——戴着螭龙玉佩的手正在抚摸陆城隍的尸斑,那掌心有颗朱砂痣。
系统的风险预警突然发出蜂鸣。
我踉跄着扶住吕四娘,看见胡四正用刀尖拨弄傩面人的青铜面具。
月光从墓顶窟窿漏进来,照见面具内侧刻着的小篆——竟是三日前我们在义庄见过的往生咒文。
"不对劲。"我攥紧开始发烫的玉蝉,眉头紧皱,“上官琏若真要改地脉,怎么会用往生咒......”话未说完,整座墓室突然剧烈震颤,那震动让我站立不稳。
吕四娘拽着我急退三步,原先站立之处的地砖裂开蛛网纹,涌出的却不是朱砂,而是泛着鱼腥味的黑水,那股腥味弥漫在空气中,让人作呕。
胡四的佩刀突然自动出鞘半寸,刀身上的云雷纹路竟在黑水映照下显出龙形。"是锁龙井的味道。"红姨的罗盘在掌心疯狂旋转,天池里的血珠突然蒸腾成雾,"上官琏真正要放出来的东西,怕不是活人能对付的。"
我摸着突然刺痛的后颈,系统界面在此时弹出新的提示。
那些原本褪色的金粉星图,此刻正在漕帮汉子们背上重组——这次拼出的,是紫微垣旁多出的第八颗妖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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