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年漕运案卷宗里夹着的药方突然在视网膜上展开,我对着某个佝偻背影提高嗓音:"赵三爷,您家小孙子满月时中的七星海棠毒,发作时是不是右耳会渗紫血?"
那黑衣人浑身剧震,面巾下传来牙齿打颤的响动,我能感觉到他内心的恐惧和挣扎。
系统旧案索引自动翻到三年前赈灾银失踪案,我盯着他虎口处的刀疤乘胜追击:"若今夜事成,大理寺冰窖里冻着的七叶灵芝......"
石壁上的荧光苔藓突然集体转向东南方,吕四娘的弯刀应声出鞘。
我抢在她动手前按住刀背,将最后半句化作气音送入赵三爷耳中:"能解百蛊的七叶灵芝,足够分给在场所有兄弟的家眷。"
当啷——
第一把刀落地时,我后颈已经沁出冷汗,冷汗顺着脖颈滑落,带来一丝寒意。
胡四的横刀还架在最后两个顽固分子颈间,而红姨水袖中暗藏的银针正抵着上官琏使者的后心。
阿沅腕间银铃突然发出刺耳鸣响,墓顶星图竟开始缓缓倒转。
"子时三刻!"吕四娘突然厉喝,"星移斗转,地宫要塌!"
我拽着阿沅疾退三步,袖中银针激射向星图中摇光位。
针尖没入石壁的刹那,整面星图突然投射出金色光斑,在地面拼出洛阳城舆图。
几个蒙面人突然扑到光影边缘,颤抖的手指沿着漕运河道反复摩挲。
"是老三的船队标记!"有人扯下面巾露出满脸刀疤,"大运河第七道闸口的暗桩,他们果然留着后手......"
我趁机踢开滚落脚边的火把,让跳动的火焰照亮腰间大理寺令牌:"今夜愿意合作的,既往不咎。
待破了北斗阁,漕运码头新设的巡防营正好缺三十个领队。"
石壁上的苔藓突然成片熄灭,黑暗中接连响起兵器坠地声。
当火折子重新亮起时,十七个黑衣人齐刷刷单膝跪地,赵三爷的弯刀挑着北斗阁使者的头颅,血珠正滴在摇光星位上。
"孙大人,往后的水路......"
胡四的惊呼与地面震颤同时爆发。
我扶住突然倾斜的石柱,看见方才星图投射的舆图位置,青砖缝隙正渗出暗红色液体,那液体散发着刺鼻的腥味。
系统警报在颅内炸响的瞬间,吕四娘突然抓住我的手腕:"你方才用银针刺的是哪颗星?"
"摇光。"我话音未落,整条墓道突然传来齿轮错位的刺耳摩擦声,那声音尖锐得让人耳朵生疼。
阿沅腕间的银铃自动飞向天枢方位,在空中碎成七片铜钱大小的薄片,每一片都刻着带血的卦象。
红姨突然揪住我衣领往后拖:"是连环扣!
你解了北斗杀局,却触发了更凶险的......"
她的话被轰隆巨响吞没。
我们脚下的地砖突然塌陷成棋盘格,每个方格都浮出半透明的血色篆文。
方才归顺的漕帮汉子突然捂住心口栽倒,他们后背的衣裳在幽蓝火焰中化作灰烬,露出皮下游走的北斗状凸起。
"是子母蛊!"我反手掷出银针封住赵三爷心脉,系统现场重建模拟却显示毒素正在经络间疯长。
吕四娘的弯刀割开最近之人的皮肉,挑出的蛊虫竟长着七颗首尾相连的头颅。
胡四突然拽着我扑向右侧墓墙,他佩刀与墙面刮擦出炫目火花。
当刀柄云雷纹与某块砖石上的凹槽完全契合时,整面墙突然翻转出密密麻麻的箭孔——
破空声响起前的刹那,我瞥见塌陷的地板深处浮起半截石碑。
碑文上沾着黏液的奇怪符号,竟与三日前陆城隍尸斑形状完全重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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