磁石匣里藏着半片靛蓝花笺,上面是用显影药水写的三个名字:裴琰之、武元衡、狄仁杰。
晨光穿透云层照在牡丹纹路上,那些金线竟隐约拼出"法曹参军"的篆字。
我蘸着瓦当上的晨露在袖口写字,晨露的清凉触感让人心神一振,磁石匣投射出的官员关系网在布料上晕染开来。
当武元衡的名字被血渍洇湿成朱砂色时,檐角铜铃突然无风自动,十七串铃铛竟全部指向太常寺方向,清脆的铃声在空气中回荡。
此前我们就了解到,武夫人出身陇西李氏旁支,与陇西李氏家族仍有一定联系,且磁石匣系统能够通过监测一些特殊的磁场波动来获取信息。
“武大人上月刚得了个外室。”
上官檎突然用银簪挑开我束发的绸带,乌发披散的瞬间,三根淬毒的牛毛针钉入身后梁柱,发出轻微的“噗噗”声,"听说那女子擅弹《郁轮袍》。"
系统界面在发丝间闪烁,官场关系指南弹出新线索。
【武元衡嫡子与裴琰之同科进士,曾因狎妓案欠陆城隍人情】。
磁石匣的功能基于一种特殊的能量波动感应算法,当周围官场人物关系发生重大变化时,磁石匣会因能量波动而微微发烫,同时根据算法分析在官场关系网中亮起相应的绿点。
我佯装整理鬓发,将磁石匣塞进阿里巴巴捧着的香炉,青烟升腾间浮现出武府别院的立体图景。
戌时三刻,我们跪坐在武夫人礼佛的偏殿。
檀香混着血腥气在幔帐间游走,那浓郁的气味让人有些窒息,我盯着武元衡腰间那枚错金银龟钮印,系统突然发出蜂鸣!!
【印泥残留与血书胭脂同源】。
"陆大人说大理寺的猎犬该换条链子。"
武元衡的茶盏在青石砖上磕出裂痕,惊起梁间栖息的寒鸦,寒鸦的叫声在殿内回荡,"但狄公门生昨日在御史台摔断了腿。"
我袖中磁石匣微微发烫,官场关系网里突然亮起十七个绿点。
当武夫人拨动第九颗翡翠佛珠时,想到武夫人与陇西李氏的联系,以及系统的监测原理,系统自动生成的风险预警竟变成墨绿色——那是三年前被陆城隍构陷的陇西李氏正在朱雀大街集结。
子夜暴雨冲刷着大理寺门前的石獬豸,雨点打在身上,冰冷而沉重,我跪在积水中擦拭《神龙历要案录》。
突然有八辆玄色马车碾碎雨幕,车辕上悬挂的鎏金错银铃铛奏着《兰陵王入阵曲》,悠扬的乐曲在雨中回荡。
为首的紫袍老者掀开车帘,他掌心的虎头杖正压着半卷《氏族志》。
"陆城隍的管家今晨买了三十斤火硝。"
陇西李氏的族长将密函塞进我湿透的官靴,"刑部三个时辰前从西市提走二十具突厥奴隶的尸体。"
暴雨在寅时转成冰雹,砸在验尸房的青瓦上犹如战鼓,巨大的声响震得人心慌。
我握着磁石匣站在十二具焦尸前,系统突然启动现场重建模拟——那些蜷缩的指骨并非碳化,而是被西域红磷灼烧所致。
当卢纳的青铜罗盘指向尸身口腔时,阿里巴巴突然用突厥语惊呼:"他们舌根都刻着狼头图腾!"
卯时的晨钟惊飞满城寒鸦,钟声悠扬而深远,我攥着染血的氏族谱系图撞开狄仁杰旧宅的角门。
庭院里那株百年牡丹突然逆向开花,殷红花瓣飘落在井口的瞬间,系统旧案索引自动调出神龙二年秘档——当年徐敬业残部正是用牡丹花汁传递密信。
"陆城隍的曾用名在洛水河工名册上。"
上官檎突然用银簪划破指尖,血珠滴在磁石匣表面,竟显影出泛黄的户牒残页,"他参加过则天顺圣皇后时期的明堂修筑。"
我们循着地脉图找到废弃的明堂遗址时,暴雨冲刷出埋骨坑里三十七具女尸。
看着这些女尸,我心中一阵悲凉,感慨道:“这或许就是揭开真相的关键线索,我们绝不能让她们白白牺牲。”上官檎也一脸凝重地说:“是啊,一定要让幕后黑手受到应有的惩罚。”卢纳则冷静地分析:“这一发现很可能会让我们离真相更近一步。”之后,我们带着复杂的心情继续前行。
她们腕间银镯刻着的生辰八字,竟与陆城隍书房藏的《推背图》残页完全吻合。
当阿里巴巴用波斯弯刀挑开某具尸骸的衣襟,褪色的鸳鸯肚兜上赫然绣着"裴"字。
"这是裴琰之原配夫人!"卢纳的青铜罗盘突然迸裂,碎片拼成的箭头直指大明宫含元殿方向。
系统警报声震得我耳膜生疼,风险预警界面弹出猩红提示。
【证人保护机制启动,剩余时辰:十二刻】
未时三刻,我们怀着沉重的心情,沿着长长的宫道缓缓前行,宫道两旁的树木在微风中沙沙作响,仿佛在诉说着历史的沧桑。
我们跪在紫宸殿前的蟠龙阶下。
狄仁杰的侄孙捧着《贞观政要》从丹凤门走来,他腰间鱼符闪过青光,竟与磁石匣里的密文产生共鸣。
当女帝最宠爱的安定公主掀开步辇纱帐,我袖中的氏族谱系图突然自燃,灰烬在风中拼出"李淳风"三个字。
酉时的残阳将大理寺门匾染成血色,我盯着突然静止的日晷晷针。
系统的时间线梳理功能正在疯狂闪烁,本该在申时押解进京的陆城隍车驾,竟然凭空消失在灞桥驿的柳树林里。
更诡异的是,留守陆府的七十六口人,此刻正整齐地躺在花厅,每人手里攥着半片靛蓝花笺。
"他们咽气前都在抄写《金刚经》。"上官檎用银簪挑起砚台里未干的墨汁,"笔迹和裴夫人的血书一模一样。"
我摸向怀中磁石匣,系统的旧案索引突然弹出神龙政变档案。
当看到某个参与兵变的羽林卫画像时,指尖猛地刺痛——画中人眉心的黑痣,竟与今晨在明堂遗址发现的守陵人尸首如出一辙。
戌时的梆子声惊起夜鸦,验尸房传来瓷器碎裂声。
我们冲进去时,只见本已确认死亡的裴琰之正坐在冰棺上,他用腐肉脱落的手指蘸着血,在墙面画出连绵的牡丹纹路。
当最后一瓣花纹闭合时,这个本该死去三日的男人突然露出诡笑,胸腔里传出陆城隍的声音:"小老鼠找到粮仓了?"
子夜更鼓响到第三声,裴琰之的尸身在我们眼前化作血水。
磁石匣突然迸发的青光里,系统官场关系指南的某个区域开始崩塌——十七个绿点正一个接一个熄灭,最后亮着的那个名字,赫然是今晨刚为我们作证的鸿胪寺译语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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