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官檎提着食盒从宫道转角转出,翡翠耳坠在颈侧晃出诡异弧线,我看着那耳坠,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,这形状怎么如此像之前看到的狼牙信物?

回忆起狼牙信物,我隐隐觉得这耳坠或许与案件有关。

那分明是缩小版的狼牙信物形状。

"珍哥儿脸色这般差,可是发现了了不得的东西?"她笑吟吟揭开食盒,七块荷花酥摆成北斗七星状,中间那枚正嵌着沾糖醋的米粒。

上官檎的翡翠耳坠擦过我手背,凉得像洛水河底的淤泥,那冰冷的触感让我打了个哆嗦。

我捏着荷花酥的手指微微发颤,糖醋米粒黏在指缝里,系统突然将二十年前质子案卷宗投射在视网膜上——暴毙的突厥少年胃里同样残留着七粒裹着糖衣的粳米。

"上官姑娘这食盒倒是别致。"我拈起嵌着米粒的荷花酥,酥皮簌簌落在舆图上,那细微的“簌簌”声仿佛在诉说着秘密,竟将三年前的突厥商队覆灭点与昨夜抛尸处连成直线,"听说鸿胪寺上月新进了批岭南厨子?"

窗外传来瓦片轻响,阿里巴巴倒挂在屋檐下,手里的波斯星盘折射出七色光斑,那绚丽的光斑在眼前闪烁。"美丽的小强,刑部的人正在拆证物房封条。"他故意将"拆"字咬得极重,琉璃镜片后的灰眼睛朝我眨了眨。

李饼的鎏金鱼符突然在案上震动,“嗡嗡”声中,卢纳的声音裹着香灰味传来:"圣人口谕,三日内结案。"我盯着舆图上逐渐显形的北斗阵眼,系统旧案索引突然发出齿轮卡顿的异响——永徽年间五起悬案的卷宗正在光幕中逐页焚毁。

此前在查看旧案时曾看到丙辰年发生过一些神秘案件,有许多线索都似与当前案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。"劳烦七哥取些冰鉴来。"我佯装擦拭桌上茶渍,银针悄悄挑开荷花酥夹层。

紫色花汁渗进舆图,与星宿佩纹路重叠处赫然现出"鸿胪寺少卿私印"的篆文。

王七端着冰鉴进门时,蹀躞带上的狼牙信物正巧勾住我袖中血绢布,暗红血珠滴在冰面,竟凝成"丙辰"二字,这一幕与之前看到的丙辰年案件细节相呼应,让我心中一惊。

阿里巴巴突然吹响鹰骨笛,那尖锐的笛声划破长空,大理寺院中惊起群鸦,“扑扑”的振翅声在头顶响起。

我借着振翅声掩住系统启动音,旧案索引光幕强行突破防火墙,将丙辰年突厥质子案的现场重建投影在墙面。

二十年前的糖醋米粒在虚拟空间里突然裂开,露出半枚青铜虎符。

"珍哥儿!"上官檎的惊呼与破风声同时抵达,我侧身避开窗外射来的弩箭,箭头钉入《洛神赋图》残卷,箭羽上缠着的血帛正是昨夜失踪的验尸记录。

看着这血帛,我心中思索着它与之前案件的联系,系统将血帛扫描放大,那些看似凌乱的血迹竟与琉璃眼球纹路吻合,这一发现让我恍然大悟,原来这些线索之间有着如此紧密的关联。

李饼的玄色披风卷着夜风闯入值房,他掌心的鎏金钥匙正在月光下析出孔雀蓝荧光:"刑部送来急报,陆城隍的侄儿......"

"是假死。"我截断他的话,将星宿佩按在血帛箭痕上。

两道纹路交错处浮现出鸿胪寺的飞檐斗拱,檐角铜铃的样式竟与上官檎耳坠上的翡翠狼牙分毫不差。

系统突然发出刺耳蜂鸣,风险预警弹窗铺满整个视野——丙辰年质子案幸存者的名字正在光幕上闪烁红光。

阿里巴巴的星盘突然坠地,十二时辰方位珠四散飞溅,“噼里啪啦”的声响在室内回荡。

我俯身去捡天枢位的玉珠,袖中银针却挑开了王七蹀躞带的暗扣。

半枚铜钥匙掉在波斯绒毯上,与荷花酥里的青铜虎符断口严丝合缝。

"少卿可还记得三年前腊月初七的雪夜?"我握着拼合的虎符走向窗棂,月光穿透青铜罅隙,在墙上投出鸿胪寺的完整堪舆图。

那些标注着星象标记的位置,正与近半年毒杀案现场重叠。

上官檎的食盒突然发出机括转动声,七层屉格自动展开成北斗阵型。

最底层暗格弹出血色丝帛,系统将织物纤维与陆城隍送来的血书对比——经纬线里藏着同样的金蚕丝。

"珍哥儿当心!"

王七的水桶泼过来时,我顺势将虎符浸入冰鉴。

青铜遇冷收缩,暗纹中浮出"丙辰特使"的阴刻小篆。

李饼的鎏金鱼符突然发出共鸣,鱼目处的琉璃珠映出个意想不到的名字——鸿胪寺现任掌固,正是二十年前质子案的主审官之子。

更鼓敲响四更时,系统突然将七起毒杀案的时间轴立体投影。

每个案发时辰对应的星宿方位,竟与丙辰年质子咽气时的天象完全重合。

我摸着袖中冰冷星宿佩,终于看清那个藏在北斗阵眼后的身影——他官服的补子上,金线绣的正是鸿胪寺的鸾鸟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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