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本也想过,要护你一世……”新巧垂眸,极力去忽视徐清欢那冷漠的神情。

她是一个极为矛盾的人,一边希望云欢死,一边又拼命维护着她。

二十年来,她有十年都陪伴着云欢。

这十年里,她本有无数次机会可以轻易要了云欢的命,可她却总是忍不住心软,错过一次又一次的良机。

云欢待她多好,她一直知道。

可心中妒火熊熊,每当她想要放弃杀云欢而决定保护她时,心里总有一个声音在脑海中不断回响。

不可以!不可以!你绝不可以原谅她!你受那么多苦,受那么多罪,一次又一次从阎罗殿爬回来,不就是为了报复她么!!

那一字一句,就似利刃一般,一刀一刀剐在她的心口,教她恨意越渐深重。

可她恨意再重,也终究抵不过血浓于水。

她与云欢一脉双生,即便妒火与怒气将她的良心烧尽,她亦仍对云欢不忍下手。

于是,她便等,等一次契机。

一次,就算云欢死了,她也不会愧疚伤心的契机。

而那个契机,便是昨夜。

十五月圆,万家团聚,后宫妃嫔尽数去往前殿参加晚宴,唯独云欢重疾缠身,根本无法撑着过去。

新巧便站在空寂无人的庭前,望着那轮冷寂皎皎的满月,听着屋内接连不断、仿若催命一般急促的咳嗽声,暗自以为时机到了。

所以,在昨夜,她在云欢平素喝的药汤中多加了一味钩吻。

钩吻含毒,虽毒性不大,但对于已在垂死边缘的云欢来说,却是绰绰有余。

她想,反正云欢在宫中从来仿若透明,便是死了,也不会有人察觉。

可看着云欢喝下之后,她的心,却是狠狠的痛了。

她后悔在云欢的汤药中放下钩吻,但后悔的同时,却又希望她真的能够死去。

若她死了,自己便也不再日日受那犹豫不决的折磨。

可偏生,她好不容易下定了决心将她除掉,都已做好收尸的准备了,见到的却并非是想象中冰冷的尸体,而是一个能动能说话的大活人!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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