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人三十一枝花,虽然陈芸曦还是那样的漂亮,但袁诣却发现母亲的眼角已经有了几条皱纹,两鬓隐约间有了些许苍白,这些都是思念自己留下的啊。
看着母亲激动的表情,袁诣再也忍不住,眼泪夺眶而出。他大叫一声“娘”,便扑进陈芸曦怀里,“嗡嗡”大哭。
“我的儿……回来就好,回来就好。”陈芸曦眼睛湿润,她的手微微哆嗦,轻轻的摸着袁诣的头。
袁诣慢慢的平复了情绪,离开了母亲的怀里,不过也是一直挽着母亲。
陈芸曦刮了刮袁诣的鼻子,看了看沫梓妍,一脸慈祥道:“诣儿,妍儿是你救回来的,我便认了她做女儿,还不快叫姐姐。”
袁诣吃了一惊,见沫梓妍正对着自己浅笑,连忙恭敬行礼道:“见过姐姐。”
“弟弟有礼。”沫梓妍甜甜的笑着。
袁诣左右看了看,问道:“娘,祖母呢?”
“哎,你祖母现在正陪着你祖父呢,屋里还有一名……一名大夫在给你祖父会诊呢。”陈芸曦叹了口气。袁宗皋的病也是压在大家心里的一块巨石,让人喘不上气。
提起了大夫,袁诣这才想起已经等在一旁许久的薛己。他连忙快步跑到薛己身前,行礼致歉道:“对不起对不起,薛太医请勿见怪。诣见到家人,一时情难自禁,怠慢了大人,还请大人见谅。”
薛己笑着说道:“家人团聚本是幸事,何来责怪原谅之说。”
“诣儿,这位是?”袁西平问道。
“爹,这位是薛新甫薛太医,乃是南京太医院院判。我特意请他来给祖父看病。”
“哎呀,原来是薛太医。有失远迎,有失远迎啊!”
“袁大人不必客气。能为阁老诊断,也是我的荣幸。不知阁老现在何处,我这就前去号脉?”薛己说道。
“要不稍作休息再去?”袁西平说道。
“不用,这病可不能拖啊,我还是先去看了再说吧。”薛己说道。
“既如此,那薛太医请跟我来。”袁西平连忙引路。
穿过后花园,前面就是袁宗皋的房间。袁诣却见陈勇庆立在门口,一名女子洗完手,正与自己的祖母说着话。
这女子约十六七岁上下,她皮肤白皙,容貌姣好,着一身碎花长裙,一根蓝色腰带缚住腰身,外面套一件米黄小袄,长发飘飘,让人赏心悦目。
见到袁诣,袁刘氏张大了嘴,她连忙与那女子告了声罪,向袁诣行来:“诣儿!我的乖孙儿!”
袁诣赶紧跑过去,将袁刘氏扶着:“祖母安康,诣儿回来了。”
“好好好,回来了就好,这些年吃了不少苦吧,给祖母看看,瘦了没有。”袁刘氏说完,不停的捏着袁诣的胳膊。
“祖母放心,诣儿过的很好呢。”
此时薛己微微扫了那名女子一眼,这才跟着袁西平进了房间。
袁诣见那女子好奇的打量着自己,他微微一笑,点头致意。
看着一旁的陈勇庆,袁诣问道:“勇庆,这位姑娘是?”
陈勇庆回道:“公子,她乃是石山居士汪先生的关门弟子,于归于姑娘。”
袁诣愣了愣,脱口而出:“那汪先生呢?”
“这位陈小哥来时,师傅已外出月余了。我看他这么着急,就自告奋勇来了。怎么,你是看不起我的医术吗?”于归皱了皱鼻子,声音如黄鹂似的,煞是可爱。
袁诣知道对方误会了,连忙行礼道歉,“于姑娘能前来给祖父治病,足见其医者心啊!我是求之不得。只是万一汪先生回来寻不见你,岂不是会着急?”
“不会的,我留了书信给师傅。而且师傅早就告诉我可以外出行走了,是我自己赖着不想走而已。哼,他巴不得我早点走呢。”于归瘪嘴说道。
于归,好熟悉的字,好像在哪本书上见过,袁诣苦苦思索。突然,他想到《诗经·周南·桃夭》中的一句话,忍不住开口念叨起来:“桃之夭夭,灼灼其华。之子于归,宜其室家……”
于归听闻,脸一下子红透了。她羞怒道:“你……你太过分了。”说完捂着脸就欲跑走。
袁刘氏当然知道袁诣念的是什么,她横了袁诣一眼,连忙将于归拉入怀里好生劝慰着。
袁诣伸了伸舌头,自知闯祸,连忙低声道歉。
“啪”
袁诣的后脑被拍了一记,“哎哟”一声。向后望去,却见陈芸曦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。
“娘……打头会打傻的……”袁诣嘀咕道。
“打傻?我是把你打清醒!多大的人了,这是能随便念的吗?”
“是是是,是我唐突了。于姐姐你大人不记小人过。童言无忌,童言无忌,你就原谅我吧。”袁诣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。
“噗呲”于归看见袁诣的可怜样,忍不住笑出了声,“算了算了,本姑娘才不跟你计较呢。”
袁诣虽表现出低眉顺眼的样子,心里却还在嘀咕着:于归?出嫁?这名字,还真的有意思呢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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