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诸在阿初和文行去了学院路的第二天回来了,但他的出场方式不知道是该说高调还是低调。
低调可以这样解释:
阿初在这天是上的晚班,口腔科不像其他的科室,尤其不像可能动不动就得混手术室的急诊科。一般来说,很少有人在晚上,或者半夜的时候来口腔科看牙齿。但总归还是需要有人值班的,都是那一句至理名言:以防万一。
从学院路16号出来之后,文行满足了阿初吃火锅的愿望,带着这个大孩子去了对面的火锅店——小朋友则是另买了一份晚餐。不过,好巧不巧,火锅店的老板竟然是原来16号的主人。撇开装修偏好大变的店主不说,味道还是一如既往地好。
吃完火锅,文行尽职尽责地将两人送了回去。
“今晚我就不走了,睡小澍房间。你明天肯定要将自己绑进被子的,还是得我来给小朋友做饭。”
正为这件事发愁的阿初,在自告奋勇当“奶爸”的文行溺爱的注视下,心安理得地抱着衣服进了洗手间。
果然,第二天其他两人将早饭、午饭都吃了,阿初的房门依旧紧闭。再到后来,文行单独做了一顿饭菜,掐着时间将人从被窝里挖了出来。
对于起床气这一点,文行还是比较了解的。
阿初基本没有起床气。
看着她收拾好一切,坐在桌边吃饭时,文行双手抱胸施施然坐到一边:“今天我就不送你了,对了,记得请明天的假,我们和吴先生有约。”
埋头吃饭的阿初亮给他后脑勺以示自己一直都在听他说话。
临出门时文行将乘车路线写在一张只上,丢给了低头换鞋的阿初。
“许......”本想将某人回来的消息讲给她,转念一想,作罢。
许诸,我给你预留了惊喜啊。文行认为不将他的行踪透露,是把这份“惊喜”送回给相关人物。
此时阿初已经坐在自己的桌子旁,等着也许会比较漫长的一晚过去。
“李医生,有患者来了。”隔壁的小护士此时站在门口。
“好。”阿初抬头看了小护士一眼,又低头将手机塞回抽屉。
一只指节分明的出现在面前,优雅地攥着一份病历本。
阿初没有抬头,伸手接过那本薄薄的本子:“坐。有什么不适的情况,请细说。”
翻开本子,里面什么都没有记录,包括患者的名字。
奇怪。
抬起头,许诸端着一张似笑非笑的脸瞅着他。
短暂的五天,但是感觉他似乎晒黑了一圈。不过,还是和以前一样,睁着不用努力瞪就已经十分有神的大眼。
“欢迎回来。”阿初起身去找水杯给他倒茶。
为什么说是低调的回来?很明显,萌萌和茜茜那两个闹腾的姑娘并不在旁边。那两个小姑娘若是跟着,那许诸可能刚刚在护士台打一个照面,阿初便能在办公室的休息室里听到这个消息了。
另外,两个小姑娘好像提前被调去了急诊室。
看着饮水机里的矿泉水将杯子注入到八分满,阿初关上开关,将水放在两人中间。
“喝水。”
许诸端起那杯水,喝了一半。然后悠悠地弯下身,从脚边拿起一套保温饭盒。
“来之前去了你家一趟,文行给你准备的夜宵。”将饭盒推至她面前。
接过饭盒,在耳边晃了晃,其实并没有听出里面装了什么,不过阿初还是做出一副了然的表情。
“谢了,作为报答,等会可以分你一些。”
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表,还只是有点早的晚上八点半,又重新确认了一遍。八点半,无疑。
遗憾地看着面前的人,“你看,时间还有些早,现在还不能吃。只能委屈你明天再去吃文行做的饭菜了。”
意思是:你今晚又不在这里长待。
许诸怎么会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,他将杯子拿起来,微微晃了一晃。
“又不是在品酒。”阿初看着他的动作,在心里腹诽了一句。
将杯子剩下的水喝完,许诸自己走到饮水机旁接了一杯水,坐在办公室里供患者等候的椅子上。
“阿初,我今晚是来陪你的。“好整以暇地盯着带着幸灾乐祸表情的阿初,许诸慢悠悠地丢出一句话来,”而且,文行做的是两份。”
想起近段时间文行想自己“疯狂”推荐许诸的情形,阿初选择了闭嘴。
她和文行一起长大,她对文行十分信任,文行做的每件事都是有理由的,她有耐心等着文行的解释。
阿初默不作声地走进休息室,很快又拿了东西出来。
“喏。”是一块空调毯,她将东西放在许诸旁边的椅子上,“晚上还是有点凉的,你别感冒了。”
然后就是各做各的事情,许诸拿出手机,修长的手指不停地划着屏幕。阿初则是一会整理一下桌面,又从休息室拿出一件外套和一本书。
低调的部分就讲完了,到了高调的part了。
彼时两人掐着时间,打开文行打包好的东西,一人端着一层碗吃着他做的水果冰粥。
“文行这家伙手艺真不错,几年不见都成大厨了。”阿初一勺勺地将酸甜适度的粥往嘴里送。
许诸默不作声地喝了一口,有些不服气地说:“我的手艺比他强多了,你以前......”
你以前都爱吃的,还十分嫌弃文行的手艺来着。
“我以前怎么了?”
“没什么。”许诸喝完最后一口粥,擦擦嘴,等着她吃完。
阿初边喝粥边捏着嗓子尽量让声音听上去十分正常:“我知道,你想说我以前很喜欢你的厨艺。”
听到这句话,许诸的眼睛里绽出一丝光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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